歪艾姆今天十连胜了吗

缝隙里的灰土

少量金哈里提及,整体为坤诺个人向。

我纠结了很久两个小孩这种贫瘠关系的问题……最后决定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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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瓦肖有个很操蛋的说法。

他们说,生活就像一台放在屋子里的压缩机,它总是运转不停——吱呀作响的传送带把每个人都送进房子里去,把站着的人都压成躺着的垃圾。

那么一个成天瞎搞,满脸麻斑,说话带刺的神经质男孩——是的,我想你们能听出来我在指的是谁——他是一块已经被生活同质化的垃圾吗?

噢,呃……或许。

但这事还有拐弯的余地。想想办法,坤诺。

——

“我觉得他表现得像启动了某种自身的防御机制。”在车上,哈里咀嚼着茱蒂特顺手带过来的三明治,面包的碎屑飞溅到了让维玛的制服裤上,“坤诺是很有攻击性,但其实也只是个聪明过头的小孩。我们把他带回去是对的。”

“哦是吗?真是*令人欣喜的*发现。对青少年的剖析*如此准确*我们是该考虑让你加入青少年犯罪研究部了。”让维玛说着,每个咬字都好像哈里欠了他八千万雷亚尔。

“得了吧猪猡。你根本不了解坤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土鳖。”坤诺鄙夷地看着哈里,蛋黄酱正从他的嘴唇边流到胡子上。

“别再说那些娘炮兮兮的玩意了,显得你像个呃,*同性恋*。虽然坤诺和坤妮斯都觉得你和那个矮猪猡就是那种玩意,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在坤诺面前表现得更过分。”

他真的在注意不用些带有侮辱性质的词,虽然还不够。

让维玛轻轻地哼了一声,默认了坤诺的这个结论成立。

“那个57局的混蛋,你的新搭档?噢…真了不起啊哈里。”

“是啊,就像是那个矮猪猡他能把迪克放进我的猪猡的*荣誉洞*一样毛骨悚然。”

“停下,打住。”哈里终于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三明治,脸色因激动而染上了些更明显的玫红色,“我们非得在这种时刻讨论我的私生活么?坤诺,回来。聊回你自己……你要拿坤妮斯怎么办?”

在听到哈里提及那个名字时,坤诺的目光显然有些躲闪。

“该死的!额,坤妮斯……坤诺要拿坤妮斯怎么办呢?”

“坤妮斯是谁?”

让维玛皱了皱眉,你能看得出他对此并不是很关心。

“是坤诺的…同住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哈里回答。

“多棒啊,又多了个需要负责的烂摊子。”

让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闭嘴猪猡!坤妮斯的事坤诺自己就能搞定!”

让睨了他一眼,几乎把“是吗那你要怎么做”七个字写在面部面部表情里。

车里面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静静在听,负责开车的茱蒂特此刻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听我说。也许这事没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坤诺,你大可以先回褴褛飞旋的后院找她,问问她怎么想。然后我们再来讨论要不要带上她跟我们回41分局。”

“茱蒂特…!”

“我知道我们的麻烦够多了。”她望着道路前方,手紧握着方向盘,“那再多一个又怎么样?”

坤诺没有出声,他用脚跟轻轻敲击着车座的底板,手指深深地陷入了血肉之中。

——

车停到了褴褛飞旋门前,坤诺几乎是猛地冲出了车门。

“不需要我陪你去吗?”

哈里在他身后问,随后得到了一个背身中指。

“不,不要。任何一个蠢猪猡都不要跟着坤诺!”

他大跨步走进了那个愚蠢的缺口,听到动静的坤妮斯抓着栏杆尖声说:“天哪,坤诺!小蠢猪回来了!”

她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空气。

“■■的,我都能闻到空气里的培根味了!噢,坤诺,你让这一块地方都变成了猪猡一样的蠢地方!”

“闭嘴坤妮斯。”

坤诺说着,进了自己的秘密房间。它一如既往地宁静,而那些美妙的小东西连同他的猪头王座就这样静静地靠墙站着,看着他们的王归来。

他妈的。坤诺在角落翻出一支吸管擦了擦,把桌面上剩下的东西吸进了鼻孔。他急需一些能帮助他理清神绪的东西,而毫无疑问的,这些就是最*甜蜜*有效的。粉末呛进了他的鼻腔,还有他的肺里。但坤诺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就迈着步子转身离开。坤妮斯依然在老地方,只是她的头没有从栏杆后面露出来,坤诺嘁了一声,用他瘦弱但充满力量的双手抓住泛白的栏杆。

他闭上了双眼。

再一睁眼,他已经到了栏杆的另一头抓紧了坤妮斯的双手,哈,一次成功的移形换影。

快,在坤妮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奔跑!

模范的瑞瓦肖少年!他拉着坤妮斯的手一路奔跑到了小码头边上,坤妮斯像受惊松鼠一样尖厉的尖叫被他别在了耳朵后面。

“坤诺!松手!你■■的把坤妮斯弄痛了!!!”

“不,不行。坤诺的马仔必须过来看。”

“操你的!我让你停下!”

不,不是现在,坤诺才不想停。他的鼻孔里残留着些许的粉末,是镁粉或是别的什么东西,但坤诺才不想管。在经历了那些事情后他就该大嗨特嗨一下。湿冷的空气钻进了他的肺里,然后变成一股轻烟从鼻子里被喷出去。他觉得自己也许是个吸了鼻烟的蘑菇。

然后他终于停了,他停在了小码头上,两个人的硬底板FLAN运动鞋踩在发霉木板上嘎吱嘎吱响。

这里很。瑞瓦肖的早春不能被称为春天,彻骨的寒气还未退却,可以从海面上冒出,然后顺着他们肥大得过分的裤管里钻进身体。坤妮斯缩起了肩膀,她把手尽可能得捅进裤袋里。

“■。我们到底来这做什么?这里好■■冷。”

“坤诺有事情需要和坤妮斯说。”

“什么?!你冒着让我得心脏病的风险把我拉过来就为了这个?去死吧坤诺!”

“你也去死,坤妮斯!”

感谢瑞瓦肖,能自由说脏话的感觉赞死了。坤诺转过身,面朝公寓那块,毒品在快速运动过后很快就起了效,他在精神和天空一起流动的时候摇摇晃晃地挥舞双臂,靛蓝色外套的摆子被风吹得鼓起。

坤诺举起手,比出一个特别*酷*的手势,就像他手上也有一台金警督的拍立得,他把残破的墙壁和褪色的广告牌一齐放入自己的取景框里。

坤诺露出了那种轻松自信的微笑,棕红色的斑点在他脸上和脸颊肉夹在一块儿,仿佛整个人都松展了一样。

他在想什么?

坤妮斯诧异地看着坤诺,像是他被毒品烧坏了脑子一样——他为什么要笑?一栋烂楼的破墙有什么好笑的?这根本说不通。

不存在的安瓿瓶被打碎了。照片缓缓地在坤诺的脑子里被拓印出来,留在框里的不是那栋烂楼,而是只存在于坤诺脑子里的那座夜之城。

一股燃烧的蓝色火焰在他的手指之间跳动。

“■■的,坤妮斯你又矮又小!甚至不够加入坤诺的夜之城!■■的,坤诺想不出更好的玩意放进夜之城里了!”

他又笑又叫,但眼睛就没离开过公寓侧边墙上的裂缝。

“你他妈在说什么?”坤妮斯的五官拧成一团,其中最为突出的是她那两条眉毛,“你也*基佬*化了?■。我就说你不该去帮那个瘸腿猪猡。你应该让他就那样死了!那根本不是夜之城,■!是我们家,是烂得像屎的垃圾堆!”

“都是屎,狗屎,■■■的■■……”

坤诺喃喃道,他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被框住的那一小块地方,他已然化身成夜之城的一部分。坤妮斯连同她那散发着臭味的绿色针织帽,在坤诺的视线里都消融了,变成了一阵雾,轻飘飘地散了。

夜之城里有栋很高——很高的楼,高得足够能把掉下来的人做成肉酱。坤诺*住*在里面——不能算是里面——这栋楼是近乎实心的——坤诺在外墙面上打了个很大很长的洞,坤诺只要把手脚抱起来,把头埋在膝盖里,他就能安稳地缩在裂缝里,就像是一捧没有归处的灰土。

他以这样的方式作为夜之城的主宰站在高处俯瞰着自己的王国,俯瞰着整个马丁内斯。他不再是渺小而土鳖的库诺·德鲁伊特,贫穷和混乱与他无关,残破的风扇下的作业,药物过量倒在毛毯里的醉鬼,还有败在他手下的那具尸体……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坤诺真的有话要跟你说,坤妮斯。”坤诺盯着裂缝边缘那些快要掉下来的灰白色墙皮,无比希望它们能掉下来。

“那你就他妈说啊,别像个娘炮。”

“坤诺要离开这摊屎了。”

“什么——?”

坤诺平静地看着坤妮斯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她发出的声音很大,听上去像是一头发情的母牛在怒号。坤诺毫不怀疑面前的这个女孩蕴含的能量足够她在这把他杀了。就用她的小刀和她的嗓子。

“你背叛了我,坤诺?”

她扯着自己的帽子。很不幸,它的质量没有那么好,已经起毛了,而且即将要被坤妮斯扯成一团乱线。

“坤诺没有。”

“那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坤诺要坐着猪猡车离开这摊屎海了,所以来问坤妮斯要不要一起。”

愤怒,无边的愤怒正在坤妮斯身上蔓延,坤诺感觉得到。

“这■■不是背叛?你他妈也要去做猪猡了,■■养的!”

坤妮斯尖叫着扑了上来,她把坤诺扑倒在码头上,压着他的胸膛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抓,尖锐的指甲很快让他的脸布满红印。

坤诺的胸膛也燃起一阵阵怒火,这种怒火压倒了一切,迫使他照着坤妮斯的门面就是一拳。

“■■■的,坤妮斯!坤诺才不会变成猪猡!”

坤诺和她都倒在了码头的木板平台上,后者发出了愤怒而痛苦的哀嚎,像一只受伤的未成年花豹。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这里?离开我们的家只有变成蠢猪猡一条路!他们只想把你变成类似*基佬*的古怪玩意。我操,你把这一切都搞砸了!”她坚定的说,一如既往,“我们的生活都被你毁了!该死的…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个酷家伙!”

如果是以往,坤诺此刻会很羞愧的别过头去,但现在并不是这样做的时候。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坤诺说了,该死。这一切都在坤诺的控制之中。”

“在个■■!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们的约定?”

坤妮斯少有的露出了她不受控制的一面,她瘫倒在地上捂着脸哭,眼泪爬满了她整张圆脸。

“你想要把我骗出去然后也吊死在不知道哪里的一颗烂树上,对不对?”

“坤诺才不会这样做。坤妮斯对坤诺而言很重要。”

你在撒谎。压缩机的声音从墙上的裂缝中传来,你明明害怕她,因为她代表了你的旧生活,而且在试图支配你。她是暴虐的缩影,是一道正在流脓血的伤口。你感觉到了什么,坤诺?是坤妮斯因为你即将要脱离她控制的恐惧和信任的摇摇欲坠吗?

…压缩机运作的声音在坤诺耳朵里嗡嗡作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他妈说话越来越像那头死猪了!”她尖叫着说。

不知怎的,坤诺感觉后背发冷。仿佛压缩机很早之前已经在他身上工作过一遍了,但是压缩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藏得很好的一些东西,被藏在他白得发光的肺泡里。

他和坤妮斯到底是什么?既不像兄妹,更谈不上情侣,他们只是垃圾堆上挤成一团取暖的两条烂狗,臭味相投,所以厮混在一起。除了*一起逃走*的约定,对方什么都没有给他。那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为什么呢?

“坤妮,坤妮。”他把这个名字喊了两遍。

对方没有回答他,于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可以留在马丁内斯,但是坤诺要走,坤诺一定会走。”

他看着缩在地上的坤妮斯,脑子里想的是在走廊拐口看见她的那一天。该死的“肺泡弹珠”操纵了他,让他故意把地上的这一团东西放进了家里。然后,他还给她开了几个速食罐头摆在桌面上,真该死。

回忆里的生活也没有完全地糟糕,毕竟这些天以来坤诺除了服从坤妮斯的命令以外也和她一起开心地笑着,开心地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奔波生活。

坤妮斯继续躺在地上沉默了好久,真的好久。

然后她开口:

“你是谁?”

“坤诺就是坤诺。而且,没有*为什么*和*怎么*。”

“不,你不是。坤诺已经被该死的猪猡杀了。”坤妮斯喃喃道,她笃定的口气甚至连你都会接受。

那一瞬间,坤诺突然感觉到一种彻骨的寒意和悔意,他有点想改口,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库诺·德鲁伊特,一个该死的猪猡帮凶。当我再在马丁内斯见到他时,我会杀了他。现在,给我滚。滚到你那对猪猡父母那里去!”

坤诺感觉流动的天空变得让人头晕目眩,但他依然什么都说不出,只能软着脚跟后退。迟到的恐惧和恐慌包裹住了他的心脏,迫使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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